法稅真改革 平反1219冤錯假案(上)
「絕對的權力,造成絕對的腐化。」民主國家引以為戒,唯恐權力失衡傷及民主根基。台灣在民國85年第一次總統直選,是重要民主里程,卻未擺脫威權控制。當時多派人馬角逐,選後掀起宗教掃黑,太極門也遭池魚之殃。僅憑黑函檢舉,侯寬仁檢察官製造冤錯假案持續迫害長達23年。太極門案被監察院列為重大人權保障案件,刑事三審無罪、無稅判決確定,並獲國家冤獄賠償。五院還其清白,卻仍深陷行政救濟絞肉機,研究此案驚覺民主暗藏的威權餘毒,人治操弄法治,重傷台灣的民主。
解嚴後 政治迫害絕跡了嗎?
當國家機器被利用為犯罪工具,捏造冤錯假案何其容易?!
85年因為檢舉黑函,11月間高雄、新竹地檢署對太極門展開調查,均查無不法,而陸續簽結。12月19日,侯寬仁檢察官竟發動數百名警調人員荷槍實彈搜索全省太極門道館及弟子住所,違反一事不再理原則。尤其,侯寬仁帶媒體同行辦案,當晚中視新聞隨即播出搜查畫面,宣稱涉及宗教詐財,次日更佔據各大報頭版,利用輿論未審先判。侯寬仁對媒體放消息,偵查期間,竟有四百多篇連載式的報導,平均一天3-4篇,將太極門汙名化。
媒體炒得沸沸揚揚,真相為何?
12月20日兩名太極門弟子就接受媒體訪問,表明自己在太極門練功修心的收穫,四天後,就無故遭到搜索及傳訊。侯寬仁對外放話要再抓200人,一時風聲鶴唳,簡直是白色恐怖翻版!操縱輿論、箝制言論,方便羅織冤案?!搜索後六天,侯寬仁透過媒體公開利誘,呼籲成立自救會,企圖造成多人受害的假象。
被害人是誰?侯檢一手導演?
此案進入法院審理時,法官就發覺自救會名單嚴重不實。86年5月26日開庭時,法官要求告訴代理人釐清名單真實性,直到宣判所有被告無罪,仍無法提出所謂自救會名單,根本沒有所謂被害人。
證人是誰?證據在哪?
侯寬仁查無犯罪事實,卻又將掌門人等延長羈押,眼見延押期限將至,竟於起訴前六天,傳訊國稅局稅務員史越生配合作偽證,他不曾到過太極門,也沒有做過實質調查,就誣指太極門是補習班、涉嫌逃漏稅。此番不實證詞侯寬仁沒有依法提示讓被告有說明的機會,就直接成為起訴違反稅捐稽徵法僅有的「證據」,並移送國稅局違法強徵課稅,假證據真迫害,太極門就這樣遭到刑事、稅務追殺。
起訴書同一筆虛捏的金額,一面認定是詐欺所得應予沒收,一面又認定為補習班學費及營業收入,自相矛盾又違法,面對國家機器犯罪,人民輕賤如螻蟻。
太極門為何遭池魚之殃?
「沒有真相,沒有原諒。」道出冤案受害者的心聲,無端飛來橫禍,人民從此活在恐懼之中,噩夢何時才能終結?
86年4月18日案件移審台北地方法院。次日,侯寬仁在媒體公布「自動檢舉分案將太極門各道場14名『分舵主』列為被告」,發動第二波偵辦。
誰是「分舵主」?
遭其列為被告的太極門弟子,根本只是熱心助人的義工。當中一名被告商醫師指出,86年6月13日在分案偵查庭上,侯寬仁親口說,他思考過,自己可能犯錯了。可議的是,侯寬仁卻一錯再錯。當年商醫師父親嚴禁他參加任何團體,因為父執輩曾是白色恐怖受害者,「當時覺得父親杞人憂天,而且跟不上時代。」「不料父親的夢魘竟然成真!」商醫師痛訴,「我對政府民主法治的信心,受到嚴重的考驗,我在父親面前所顯露的自信,更成了最大的諷刺。」
87年5月突然有28位號稱自救會成員提起自訴,對象正巧是侯寬仁所列14位被告,偵查案簽併到此自訴案,侯檢藉此解套,或另有陰謀?
自訴案開庭後,荒謬如同鬧劇,自訴狀中沒有自訴人簽名,都是字體大小一樣的蓋章,還有印章刻錯姓名。開庭審理時,冒出自訴人不認識「被告」,甚至有些被告,沒有人主張要告他……。耗費三年十個月,歷經三任法官,全部被告均獲判無罪。法官並以偽造文書罪名,將偽造印章代為提起自訴的曾碧雲,移送台北地檢署偵辦。
駭人聽聞的是,太極門公訴案件中,掌門人親自撰寫之聲請調查證據狀及其他有利證據,竟然被藏匿於自訴案卷宗裡。難道這是侯寬仁當初偵查分案的企圖,為了藏匿有利掌門人之證據?
從太極門冤案看到白色恐怖的陰影,捏造假證人、假證據,寧願錯抓,也不輕放,人性尊嚴遭到嚴重踐踏。
變調公權力 依法辦案或違法抄家?
當加害者隱身於國家機器,如何推動改革?檢察官竟擁有號令各方的權勢?捏造出集冤、錯、假案於一身的太極門世紀冤案。
86年提起公訴後,侯寬仁仍持續迫害太極門,兩個月內急下三道命令:他先發函內政部,誣指太極門為邪惡宗教團體,要求解散。又發函全省八個縣巿政府,「命令」解散太極門。第三次更違法發函給台北巿、台北縣政府工務局,直接要求對太極門斷水斷電,貫徹執行他的「解散命令」。
公權力變調成為欺壓人民的工具,人民何其無辜!太極門經過兩年多的行政救濟,88年才撤銷全部違法的解散命令。
91年監察院自動調查,認定侯寬仁偵辦太極門案多處違反刑事訴訟法相關規定,嚴重侵害被告之權益、戕害檢察官公正執法形象,且詳列其違反偵查不公開、違法搜索、違法凍結資產、僭越職權,命各縣市政府對各道館封館、嚴重違反科學辦案、戕害司法威信等八項重大違法,移送法務部從嚴究責議處。並認定起訴書與證據資料扞格矛盾,據以提起公訴不符合證據法則,而侯寬仁也自承未予調查。
讓人民失望的是,法務部竟操弄懲戒時效,官官相護,為侯寬仁護航,雖遭監察院直指衝撞五權憲政體制而予糾正,然侯寬仁反而高升為廉政署副署長。加害者繼續把持國家機器,轉型正義如何落實?!
威脅恐嚇以押逼供 冤獄毀不了師徒情
台灣是檢察官掌控的國家?人民無端被人間消失,以家人安危相逼,威脅恐嚇以押逼供,多恐怖的時代!!
在無人指控下,侯寬仁違法收押太極門師徒四人。自羈押掌門人隔日到起訴書公布共117天,侯寬仁只開三次偵查庭訊問掌門人,總共詢問13句話,合計29分鐘!甚至恐嚇掌門人夫人,揚言要將在國外讀書的小孩引渡回國,脅迫其承認無中生有的罪行。
此外,侯寬仁企圖以押逼供,取得不利掌門人的證詞。其明知彭師姊是清白,仍將她收押禁見長達40天。不顧彭師姊痛哭哀求,家中七月大的嬰孩、行動不便的婆婆需要她照顧。而且,收押時並無依法通知家屬,讓她無端被人間消失七天,家屬心急如焚!
侯寬仁還恐嚇陳調欣其妻將被收押,女兒將無人照顧,脅迫陳調欣作不實供認。陳調欣斷然拒絕後,竟無端遭延押2個月。陳調欣原是前宏碁財務長,36歲爆發猛爆性肝炎,徘徊在生死邊緣,最後到太極門拜師,恢復身心健康,卻被莫虛有的罪名濫權羈押,人生嚴重變調。
耗時十年七個月,太極門冤錯假案在96年刑事三審判決確定無罪無稅。98年無辜被告全部獲得國家冤獄賠償,但永遠無法彌補其等及家人身心創傷及名譽損害。
一生清譽被冤獄所毀,陳調欣堅持捍衛真理,「我在太極門所經歷的是超乎權利義務,沒有血緣,卻能牽繫一生的師徒情義,這是綿延千年的我國固有文化,也是緣於傳統習俗的身分關係。而且『師徒相承』是一種很優美的教育及傳承方式,弟子必須先屏棄高傲之心,同時接受不同於現代的權利義務的觀念,因為在古老門派師父因材施教、隨機點撥,弟子理當虛心受教,斷無要求師父傳授功法之理,然只要弟子願意學習,師父就傾心相授,所以師徒之間絕非利益交換的對價關係,師父視弟子如己出,希望弟子更上層樓,出於自然、超乎血緣的關愛,是師徒之間的心心相印。」
冤獄摧毀不了師徒情,令人動容,也驚心動魄,太極門冤錯假案不只侵害人權,更是場千年文化浩劫。
毒樹毒果 毒害人民23年
法界有一種「毒樹毒果」理論,指的是檢察官在舉證被告有罪,要符合法律程序,若檢警調沒依照法律程序去取得證據,就等於是一棵毒樹!這棵毒樹所衍生取得的證據就等於毒果,樹有毒,果實當然有毒,既然有毒就不能用!
侯寬仁一開始就違反正當法律程序,偵查4個月後,從無就起訴罪名訊問被告,甚至在起訴前未曾訊問掌門人、也未曾調查,就蓄意將無中生有、違反科學證據的「養小鬼」記載在起訴書上,誣指太極門為邪惡宗教團體,汙名化太極門師徒!尤有甚者,侯寬仁在86年4月15日起訴,4月16日將起訴書公布給媒體,次日才指揮調查員到太極門四個道館搜索找證物,先射箭再畫靶,嚴重違憲、違法。
國稅局明知起訴書嚴重矛盾,竟未依行政訴訟法第177條的精神意旨,等待刑事法院判決確定所得性質;也未依職責查明所得性質、未依法逐筆調查舉證,更未給當事人任何說明的機會,僅憑起訴書就誣指太極門為補習班,刑案還在審理就搶先於86年開出稅單!且未依法定程序事先報經財政部核准,即採用間接證明法推計所得,違反所得稅法第83條之1規定,嚴重違反程序正義、程序正當性!
根據毒樹毒果理論,侯寬仁的偵辦過程處處違反法律正當程序,本身就是一棵毒樹,因其違法衍生的稅案、自訴案、斷水斷電及起訴書皆為毒果,而造假的假證人、假證詞、假證據,國稅局竟然照單全收,違法開單,自然亦為毒果。國稅局甚至自曝其短,於89年3月7日發函台北市調處:「本局原核定之內容、性質及金額,均以貴處通報資料與核算為準據」,白紙黑字證實國稅局根本沒有依職責調查。這種違反正當法律程序的稅單,依法自始無效。
一位檢察官的違法濫權,監院調查早已公布這是棵毒樹,只是法務部緃容這棵毒樹繼續殘害台灣社會正義,由毒樹衍生的諸多毒果,至今仍毒害人民23年未停歇,持續欺騙法官、欺騙其他政府機關及全國人民!甚至造成台灣法稅環境鉅大的毒害,傷害人民、傷害社會、傷害國家!
太極門冤錯假案,是政治整肅下的犧牲者,延宕至今23年,這是一場人權迫害、文化浩劫,對全國人民及後代子孫都有深遠影響。當前各國極力保存文化,平反一二一九冤案意義重大,執政當局應該坦承面對歷史錯誤,勇於彌補過失,鞏固民主法治,落實法稅改革,人民才能安居樂業。